夢醒時分(番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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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醒時分(番外)
沈熙跪下的那一刻,蘇然彷彿看見了某種荒誕的幻覺。
眼前這個女人,不正是那個曾讓她失控、讓她屈服到連羞恥都無處安放的人嗎?曾命令她夾緊腿、忍耐顫抖,像馴獸師般輕易cao縱她身體反應的存在,如今卻垂首跪在她面前,聲音輕柔而穩定地喚她主人。
「命令我啊。」沈熙說,眼神淡漠,膝蓋穩穩貼在地板上,雙手交疊,姿態完美無懈,彷彿早已預料到蘇然的遲疑,「不是很熟練嗎?」
那話像鞭子,抽得蘇然心口一緊。她下意識後退半步,喉嚨發乾,呼吸卻沒來由地紊亂起來。
她掙扎著開口:「伸出手。」
沈熙便乖順地照做了,將手掌平攤在膝前,指尖微微向上,像是一隻等待餵食的小獸,安靜又無害。可越是無害,就越顯得挑釁。
蘇然的眼前一晃,腦海浮現的不是當年自己發號施令、主宰局面的上位者身影,而是近來自己屈服時的模樣:聲音顫抖、雙腿發軟,連一句請求都不敢輕易說出口。
她知道自己該說什麼,該繼續下令,該讓對方跪得更低。可她的嘴唇微動,卻半晌沒有聲音。
「妳不會了,是不是?」沈熙忽然抬頭,聲音仍然低柔,卻像冰刀一樣剖開那層最脆弱的防線,「妳的身體、妳的語氣,連妳的遲疑都已經變成服從了。」
蘇然感覺臉上一陣灼燒,像是被打了一耳光。
她牙關緊咬,強撐著喉嚨擠出下一句:「把外套脫掉,轉過身,手抱頭跪好。」語氣強硬,卻藏不住底層的顫抖。
沈熙沒有任何遲疑地照做了。動作乾淨俐落,幾乎優雅得像是一場舞台演出,每一個動作都完美無缺,沒有一絲不情願,甚至沒有一絲被迫的感覺。
她在表演順從,而蘇然卻只是一個失能的主人。
她知道沈熙此刻是故意的,故意把服從做到極致,好讓她徹底感受到那不是掌控,而是被允許。她這個所謂的上位者,甚至連命令對方違抗一下的資格都沒有。
她試著上前,伸手摸上沈熙的背脊,那些曾是她調教別人時熟稔至極的手勢,如今落在指尖卻異常陌生。
「妳手在抖。」沈熙的聲音淡淡傳來,沒有戲謔,也沒有關心,只是一種冷靜的陳述。
「閉嘴。」蘇然脫口而出,語氣帶著幾乎是反射性的防衛。
沈熙卻忽然笑了,慢慢轉過身站起,姿態依然從容,像是從地面緩緩升起的王者。她伸手,指尖輕輕捏住蘇然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臉來與自己對視。
「看到了嗎?」她語氣冷得像結霜的刀鋒,「這不是羞辱,是提醒。」
她俯身靠近,語氣低下來,卻更加銳利:
「提醒妳已經不是那個能夠握住主權的人。那副姿態、那點語氣,對我來說只是兒戲。妳的身體已經習慣跪下,妳的思維已經預設服從,就算妳試著模仿當上位者的樣子,那也只是更荒謬的奴相。」
蘇然身體僵住,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擊垮,心口塌陷得厲害。她想說點什麼,想為自己辯解、想爭一口氣,但所有的話語在喉嚨裡打轉,最後化為一片乾涸。
她的膝蓋一軟,竟真的跪了下去。
「好了,」沈熙語氣輕描淡寫,「遊戲結束。」
蘇然顫抖著低下頭,睫毛濕潤,聲音輕得像碎片:「主人。」
這一聲不是表演,而是認命、是認清。
沈熙露出滿意的笑容,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,像是頒發獎賞給一個終於歸位的寵物:
「嗯,我的小然。」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