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：最靠近真相的一晚

    那一晚，一切都到了临界点。

    苏瑶的租赁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。“Night”几乎包下了她所有的夜晚，价格一次比一次高，备注也一次比一次亲密。从最初的“谢谢放松”，到后来的“你越来越美”，再到最近的“瑶瑶，我想你了”。

    林然表面上越来越平静，甚至会笑着问她：“今晚又赚多少？”可内心的裂痕早已碎得不成样子。他每晚抱着她入睡，却像抱着一个属于别人的秘密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，苏瑶入睡前罕见地犹豫了。她躺在林然怀里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，声音轻得像在试探：“然然……如果，如果我做了一个很过分的梦，你会不会生气？”

    林然心跳猛地一滞，表面却笑笑：“梦而已，怎么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苏瑶没再说话，只是抱紧他，很快入睡。

    林然没等多久，就感觉到她的反应来了。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——身体烫得惊人，呼吸乱得像在哭，腰肢拱起得几乎要脱离床面。她的手无意识地伸到后面，像在抱一个看不见的人，指尖蜷曲，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：“Night……太深了……我受不了……”

    林然整个人僵住。

    她叫得那么清楚，那么毫无保留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他终于忍不住了。租赁还没结束，他轻轻下床，拿起手机，点开实时监控——APP有一个隐藏功能，只有长期用户才能解锁：实时梦境片段（模糊处理，仅出租者可见）。

    画面里，“Night”正用最温柔却最霸道的节奏占有她。苏瑶在梦里彻底放开，泪水滑下脸颊，声音断断续续：“我好喜欢……只有你能让我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林然看着，看着她一次次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攀上顶峰，看着她高潮后蜷缩着呢喃“我想一直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他关掉手机，回到床上。租赁终于结束，苏瑶醒来时，已经是凌晨四点。

    她一睁眼，就看到林然睁着眼盯着她。房间里只开着夜灯，他的眼神在昏黄光线下显得异常深沉。

    苏瑶愣住了，随即慌了。她坐起身，拉住他的手：“然然……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林然没动，只是轻声问：“瑶瑶，今晚梦里，他又教了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苏瑶的脸瞬间白了。她张了张嘴，想撒谎，却发现撒不出来。林然的眼神太安静了，安静得让她害怕。

    沉默持续了很久。

    最终，苏瑶哭了。她扑进林然怀里，泪水砸在他胸口，声音颤抖得不成调：“对不起……然然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只是梦里太舒服了，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
    林然抱着她，手指插进她的发间，声音哑得厉害：“舒服到……叫他的名字？”

    苏瑶整个人僵住，哭得更厉害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……醒来我就后悔了，可下一次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泣不成声，抱着他像抱着救命稻草：“我爱的是你，然然，我真的只爱你……但我的身体……它好像上瘾了……”

    林然的心在那一瞬彻底碎了，却又奇异地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他吻了吻她的额头，轻声问：“他到底给了你什么，我给不了的？”

    苏瑶哭着摇头：“不是给你不了……是你从来不那样做……他太温柔了，太懂我了，每一次都让我觉得……觉得自己是最被珍惜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声音更小：“我醒来后，总觉得空空的……只有跟你做的时候，能稍微填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最后一刀。

    林然闭上眼，泪水无声滑下。

    他终于问出了憋了两个月的话：“瑶瑶，你想停吗？”

    苏瑶哭得几乎喘不过气，过了很久，才轻得几乎听不见地说：“我……我试过……但他一发消息，我就……”

    林然没再说话，只是抱紧她。

    那一晚，他们做了三次。

    第一次，苏瑶哭着主动，节奏乱得像在发泄；第二次，林然模仿“Night”，慢得近乎残忍，苏瑶高潮时叫出了他的名字——“然然”；第三次，两人安静得像在告别，林然射完后，苏瑶趴在他胸口，轻声说：“然然，我好怕失去你。”

    林然吻着她的头发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：“我也不会让你走的。”

    可他心里知道，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回头了。

    天亮时，苏瑶睡着了，手机亮起一条新消息：

    【Night：瑶瑶，今晚还想见你。价格随便你开。】

    林然看见了那条消息。

    他没删，也没回，只是关掉屏幕，把苏瑶抱得更紧。

    泪水无声滑进她的发间。

    他知道，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结局——

    她爱他，却在另一个人的温柔里沉沦；

    他爱她，却亲手抱着这份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她。

    真相，终于在这一晚，彻底爆发。

    却没有撕碎一切，只留下更深的沉默和妥协。